作者:朱海军
今天一早上了读书论坛,看到几篇关于文学和文人的文章,感觉挺新鲜的。
hps说:“我一直认为质量是和数量成反比的,余杰每天都有大概300多的稿费。”
我对数量和质量不这么看。搞写作其实是一种手艺儿活,需要一个长长的学徒期。满师以后出道,当然有人越写越好,却也很多人越写越糟。总的来说,手艺儿基本上就定型了,以后就是个数量问题。
我看作家很重视数量。好象是张炜说过,列宁全集六十多卷,叫一个人一个字一个字抄,也得抄半辈子。如果说作品质量是作家的才学值,那么作品数量就是作家的劳动量。作品质量和作家才学很难量化地衡量,但是,作品数量和作家的劳动量却是可比较的。
中国当前的作家中,我很喜欢贾平凹,他的作品就很多,够我好好看的,什么时候想看小说了,总能找到我没有看过的他的小说。余华的小说我也喜欢,但是,我就嫌他写得太少。科普作家中,我最喜欢阿西莫夫,他的作品就非常多,每一本都是新鲜的。讲进化论的科普书,古尔德的书翻译过来了几本,我都非常喜欢。
作家的工作就是给读者营造一个虚拟世界,这个世界要足够精彩,也要足够丰富,或者说简单地说,足够大。
余秋雨是一个有文化的上海市侩,余杰是一个没学问的校园侃客。
hps说:“我也是学文的,我这几年书读下来没有什么成就,实在惭愧,但我最高兴的是 只要是我写的文章,只要标上我名字的文章,背后的注解一定是一丝不苟的。 一定没有剽窃。我甚至以注解多而长而兴奋。 因为这样剩下正文中的就是我自己的见解拉。”
有什么见解贴来与大家交流一下多好!余杰好赖算是名利双收了,如果你这样让余杰忏悔,背后隐含着对余杰这样的期望:余杰应该成为一个什么什么。如果余杰公开地说:“我就是想靠写作挣钱!成为百万富翁!!”你还有什么要说?余杰制造余杰的随笔,你做你的学问,道不同不相与谋。看到余杰剽窃,你大可以一笑了之,干么把这当成一大学术发现张扬?这样你不就成研究余杰的了?
Pingp说:“我们应该看到,在余杰闪光的背后,是有着一些幕后的黑影,交易和斗争的.比较清除的是那个发了大财的酋长,为我辈所不齿,但是如果泥注意一下,丛书里面北大出名的两个人余杰和孔庆东都是一个人的门生,那就是钱理群.”
书籍是一种商品,出版是一个产业,书商是一种商人,都是现代社会不可或缺的因素。“草原部落”的“酋长”贺雄飞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书商。他是靠眼光、靠胆略挣的钱,他的钱挣得值!
我对钱理群、余杰和孔庆东都不以为然,说钱理群是余杰的“幕后黑影”,太恐怖了点吧?
Pingp说:“钱理群是一只老狐狸.在余杰和孔打破坚冰后,他现在已经开始浮出水面了,整个过程他不声不响,但是已经是批判态度的人文知识分子的代表人物之一,影响早超出他的现代文学专业了.而同样境况的如戴锦华都是一直在枪林弹雨里打天下,难免让人想 起莫非放枪和挨打的让余杰出头了.从老钱那个时代过来的人, 一尘不染的凤毛麟角,如巴金也未能免俗.但是老钱的历史是一张白纸。”
我是早就知道钱理群的,他的文章、他的书看过几本,感觉都不错,比起余杰、孔庆东这两颗柿子,钱理群算得上是一块老姜。请看我老早写的一则读书笔记:
王乾坤形容钱理群:“在我看来,他从形到神都更像小孩:他那硕大的头简直就是一个天生的象征,这是孩子躯体才有的比例。”钱理群讲课演说放言任性,文章不遵矩度,却自诩“深通中国世故”,可以当“高参”。这个矛盾不难解释:真正的鲁迅研究家,其心灵不能不是鲁迅要挽救的“孩子”,其头脑不能不浸淫着鲁迅终生体味的浓重的黑暗。
钱理群肯定是一个聪明人,你想让她当张志新那样的傻B吗?
Hps 和pingp两位大概是北京大学中文系的研究生吧,我从他们的文章中嗅到了北大门派之争的臭味!
Fist的《我们拿什么奉献给你》是一篇不可多得我好文章,“……我们就象一堆蛆,挤在粪缸里,为了大粪打得头破血流。”这样的句子读起来看解恨,我就写不出来。
First最后说:“几十年前,鲁讯有资格说我不要诺贝尔奖,因为人家写的东西象样,现在说这个没资格,因为我们什么都奉献不出来。”
这话说得就不对了,好赖我也是中文系出身的,就论一论这个具体问题吧。
1927年9月,刘半农提议周树人当诺贝尔奖候选人,为此,让台静农致信周树人,问其态度,周树人拒绝了这个动议。
魏建功回忆说:这件事的发生是由于瑞典人斯文赫定的关系,“斯文赫定名义上是一个瑞典地理学家,实际上是在我国大西北做侦察工作为帝国主义服务的‘学者’”,他为了笼络刘半家支持他组织“西北科学考察团”以继续他的间谍活动,便“拿瑞典诺贝尔奖金的华冕来取悦中国学者。”魏建功还说:“鲁迅先生的回信不仅仅表示自己的谦虚,实在还严正而又坚决地拒绝了帝国主义阴谋分子斯文赫定的‘诱惑’。”(《忆三十年代的鲁迅先生》)
周树人在信中说:“请你转致 半农先生,我感谢他的好意,为我,为中国。但我很抱歉,我不愿意如此。诺贝尔赏金,梁启超自然不配,我也不配,要拿这钱,还欠努力。世界上比我好的作家何限,他们拿不到。你看我译的那本《小约翰》,我那里做得出来,然而这作者就没有得到。或者我所便宜的,是我是中国人,靠着这‘中国’两个字罢,那么,与陈焕章在美国做《孔门理财学》而得博士无异了,自己也觉得好笑。我觉得中国实在还没有可得诺贝尔赏金的人,瑞典最好是不要理我们,谁也不给。倘因为黄色脸皮人,格外优待从宽,反足以长中国人的虚荣心,以为真可与别国大作家比肩了,结果将很坏。我眼前所见的依然黑暗,有些疲倦,有些颓唐,此后能否创作,尚在不可知之数。倘这事成功而从此不再动笔,对不起人;倘再写,也许变了翰林文字,一无可观了。还是照旧的没有名誉而穷之为好罢。”(《鲁迅书信集》,下卷,第161-162页)
这个材料,我原来是想写《鲁迅、钱钟书对诺贝尔文学奖的不同态度》一文的,写了两页,夹在《鲁迅书信集》里。钱钟书油腔滑调地说了一大通关于诺贝尔文学奖的话,大意不出吃不到葡萄反说葡萄酸。在这一小小问题上,钱钟书与周树人相差何啻十万八千里!
我对周树人是非常崇敬的。我搞过一段周树人与钱钟书比较研究,褒周而贬钱。去年,我在网上论战中论出了批判周树人的崭新角度,就搞起了“周树人批判”。2000-01-31
《走进鲁迅》:周树人对诺贝尔文学奖的态度及其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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