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坟》:坚壁清野主义

  新近,我在中国社会上发现了几样主义。其一,是坚壁清野主义。   “坚壁清野”②是兵家言,兵家非我的素业,所以这话不是从兵家得来,乃是从别的书上看来,或社会上…

《坟》:我之节烈观

  “世道浇漓,人心日下,国将不国”这一类话,本是中国历来的叹声。不过时代不同,则所谓“日下”的事情,也有迁变:从前指的是甲事,现在叹的或是乙事。除了“进呈御览…

《坟》:寡妇主义

  范源廉②先生是现在许多青年所钦仰的;各人有各人的意思,我当然无从推度那些缘由。但我个人所叹服的,是在他当前清光绪末年,首先发明了“速成师范”。一门学术而可以…

《坟》:春末闲谈

  北京正是春末,也许我过于性急之故罢,觉着夏意了,于是突然记起故乡的细腰蜂②。那时候大约是盛夏,青蝇密集在凉棚索子上,铁黑色的细腰蜂就在桑树间或墙角的蛛网左近…

《坟》:论雷峰塔的倒掉

  听说,杭州西湖上的雷峰塔②倒掉了,听说而已,我没有亲见。但我却见过未倒的雷峰塔,破破烂烂的映掩于湖光山色之间,落山的太阳照着这些四近的地方,就是“雷峰夕照”…

《坟》:再论雷峰塔的倒掉

  从崇轩先生的通信②(二月份《京报副刊》)里,知道他在轮船上听到两个旅客谈话,说是杭州雷峰塔之所以倒掉,是因为乡下人迷信那塔砖放在自己的家中,凡事都必平安,如…

《坟》:看镜有感

  因为翻衣箱,翻出几面古铜镜子来,大概是民国初年初到北京时候买在那里的,“情随事迁”,全然忘却,宛如见了隔世的东西了。   一面圆径不过二寸,很厚重,背面满刻…

《坟》:杂忆

  1   有人说G.Byron②的诗多为青年所爱读,我觉得这话很有几分真。就自己而论,也还记得怎样读了他的诗而心神俱旺;尤其是看见他那花布裹头,去助希腊独立时…

《坟》:娜拉走后怎样

  ——一九二三年十二月二十六日在北京女子高等师范学校文艺会讲   我今天要讲的是“娜拉走后怎样?”   伊孛生②是十九世纪后半的瑙威的一个文人。他的著作,除了…

《坟》:论睁了眼看

  虚生先生所做的时事短评中,曾有一个这样的题目:“我们应该有正眼看各方面的勇气”(《猛进》十九期)。诚然,必须敢于正视,这才可望敢想,敢说,敢作,敢当。倘使并…

《坟》:论照相之类

  一材料之类   我幼小时候,在S城②,——所谓幼小时候者,是三十年前,但从进步神速的英才看来,就是一世纪;所谓S城者,我不说他的真名字,何以不说之故,也不说…

《坟》:写在《坟》后面

  在听到我的杂文已经印成一半的消息的时候,我曾经写了几行题记,寄往北京去。当时想到便写,写完便寄,到现在还不满二十天,早已记不清说了些什么了。今夜周围是这么寂…

《坟》:论“他妈的!”

  无论是谁,只要在中国过活,便总得常听到“他妈的”或其相类的口头禅。我想:这话的分布,大概就跟着中国人足迹之所至罢;使用的遍数,怕也未必比客气的“您好呀”会更…

《坟》:从胡须说到牙齿

  1   一翻《呐喊》,才又记得我曾在中华民国九年双十节②的前几天做过一篇《头发的故事》;去年,距今快要一整年了罢,那时是《语丝》③出世未久,我又曾为它写了一…

《坟》:灯下漫笔

  一   有一时,就是民国二三年时候,北京的几个国家银行的钞票,信用日见其好了,真所谓蒸蒸日上。听说连一向执迷于现银的乡下人,也知道这既便当,又可靠,很乐意收…

《热风》:“一是之学说”

  我从《学灯》上看见驳吴宓君《新文化运动之反应》〔2〕这一篇文章之后,才去寻《中华新报》〔3〕来看他的原文。   那是一篇浩浩洋洋的长文,该有一万多字罢,——…

《热风》:“以震其艰深”

  上海租界上的“国学家”,以为做白话文的大抵是青年,总该没有看过古董书的,于是乎用了所谓“国学”来吓呼他们。《时报》上载着一篇署名“涵秋”的《文字感想》〔2〕…

《热风》:不懂的音译

  一   凡有一件事,总是永远缠夹不清的,大约莫过于在我们中国了。   翻外国人的姓名用音译,原是一件极正当,极平常的事,倘不是毫无常识的人们,似乎决不至于还…

《热风》:对于批评家的希望

  前两三年的书报上,关于文艺的大抵只有几篇创作(姑且这样说)和翻译,于是读者颇有批评家出现的要求,现在批评家已经出现了,而且日见其多了。   以文艺如此幼稚的…

《热风》:儿歌的“反动”

  一儿歌胡怀琛〔2〕   “月亮!月亮!   还有半个那里去了?”   “被人家偷去了。”   “偷去做甚么?”   “当镜子照。”   二反动歌小孩子天上半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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